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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克被卖到4000元,我国蔬菜要更有种!

在“中国西兰花之乡”浙江临海,老陈是首屈一指的“西兰花大王”,他在当地种了5000多亩西兰花,加上河北、内蒙古的菜地,总共两万余亩。

2017年9月播种,11月得到种苗。

这两个月,对西兰花种植户老陈来说,简直就是煎熬。本年度的西兰花种苗,成败都在此一举。

在“中国西兰花之乡”浙江临海,老陈是首屈一指的“西兰花大王”,他在当地种了5000多亩西兰花,加上河北、内蒙古的菜地,总共两万余亩。

由于行情太好,当年种子供应紧张,老陈托了关系,花了100多万元才买齐了种子,期待着它们来年2月,长成可以上市的西兰花。

2个月后,老陈欲哭无泪:他买的种子,全是假的。

 

骗了老陈的,是无良的二道贩子。但让老陈绕不开的,却是一家日本公司——坂田,其以一己之力吞下了全球西兰花种子65%的市场,在中国也形成了垄断之势。

虽然我国是全球头号西兰花种植大国,却在种子这一环节被牢牢卡住了脖子。

坂田种子性能优良,价格一涨再涨,最高一颗卖到了0.2元,而“种一颗西兰花才赚几毛钱”。即便种子坐地起价,农民也只能任人宰割。

2018年,坂田的“耐寒优秀”西兰花种子大包装(10万粒)平均每袋1.3万-1.5万元,是普通西兰花种子的2-3倍左右,依然供不应求。

坂田种子均为雄性不育一代杂交,只能用于生产,不能用于育种留种,农民需要常年复购,种子成本居高不下。

洋种子一剑封喉,或停供,或涨价,都是老陈不可承受之痛。 

老陈的困境只是中国农民的缩影。

不只西兰花,胡萝卜、菠菜、番茄、彩椒、茄子、洋葱等高端蔬菜领域,中国种子同样失守。

垄断这些蔬菜种子市场的,是一连串陌生的名词:

胡萝卜,中国种植面积占全球三分之一,但高端品种中,九成以上是洋种子,主要来自法国威玛、日本住化、日本坂田、日本泷井,国产种子仅3%。

菠菜种子,拔得头筹的是墨西哥圣尼斯、瑞士先正达、坂田、泷井等。

中国种植400年以上的辣椒、茄子、芹菜等,在荷兰瑞克斯旺、法国威玛等冲击下,毫无招架之力。

番茄在我国种植长达几百年,21世纪初,以色列海泽拉、荷兰瑞克斯旺先后进入中国市场,凭借表皮硬度高、耐长途运输的番茄品种,迅速瓜分中国市场,直到如今仍然保持领先地位。

樱桃番茄,以色列海泽拉的夏日阳光、以色列TOP seeds的粉贝贝、韩国世农种业的釜山88等大行其道。

在我国洋葱主产区甘肃省,荷兰纽内姆的多个洋葱种子十分走俏。

作为香菇发源地,我国香菇主流菌种竟然都来自日本;双孢菇菌种,美国垄断了87%的市场,每年向中国出口3000吨,收入超过5000万元;白色金针菇,菌种100%由日本千曲化成公司垄断,品种授权费每瓶1分钱,每年高达3500万元。

上述细分领域中,无论是种植规模、产量还是出口量,中国都是全球第一,然而,长袖善舞的竟然都是洋种子!

2010年,有记者到访全国最大的蔬菜基地山东寿光,发现该地已沦为洋种子“博览会”,占据8成份额。

也有研究显示,到2017年,外资企业已占据我国50%的蔬菜种子市场,吞下80%以上的利润。

虽然最近这几年,局面大有改观,中国蔬菜种子自给率从54%增长到了87%,但二八定律却颠扑不破:大宗廉价蔬菜,如白菜、甘蓝、辣椒、番茄、黄瓜等,国产品种较有优势,经济效益较低;高产值、规模化种植的大棚蔬菜,我国对洋种子的依赖有增无减。

据农业部编纂的《2021年中国农作物种业发展报告》,2020年,蔬菜种子是我国进口额最大的农作物种子,进口额2.38亿美元(约15亿元人民币),占进口总额的55%。其中,占比最大的就是高端种子。

高端洋种子价格昂贵,如樱桃番茄的夏日阳光8.0元/粒,每克高达4000元,是黄金价格的10倍!且供货不稳定,随时面临断供风险。

2021年,中国农业科学院蔬菜花卉研究所所长张友军曾指出,中国的胡萝卜、菠菜、西兰花、洋葱、甜椒、番茄、茄子等大棚设施蔬菜的进口种子占比都在80%-90%。

洋种子的垄断局面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

自1982年国内种子市场化以来,跨国公司长驱直入,纷纷抢滩这个全球第二大种子市场,中国种子研发薄弱,只能将市场拱手相让。

40年来,洋种子公司根深叶茂、盘踞中国,折射的是跨国农化巨头的纵横捭阖史,充斥着种业并购的腥风血雨。

1996-2018年,历经三轮并购,全球种业已形成了拜耳(孟山都)、科迪华(杜邦+陶氏)、先正达、利马格兰、巴斯夫五大豪门主宰的格局。

它们一面通过跨界种业进行扩张,一面不断推出与之适配的杀虫剂、除草剂等,强化自身在农资领域的主导地位。

“资本+并购+国际化”的大手笔操作下,它们对中国市场早早渗透、与科研机构合作、设立研究基地、配合植保方案等,以“种子+农药”的解决方案深入农户群体,虽然因转基因技术、农药致癌而饱受诟病,却在中国赚得盆满钵满。

它们手中最大的武器是核心种业技术专利,并在育种技术上持续投入。全球商业化专利种子市场中,拜耳(孟山都)和科迪华(杜邦+陶氏)占比分别为30.1%和22.7%,形成了双寡头格局。中国化工/先正达仅占7.9%。

2019年,全球Top 10种子公司排行榜中,中国占有2席——中化集团并购的先正达,以及隆平高科。

2019全球种业前10排名,分别为:拜耳(孟山都)、科迪华(杜邦+陶氏)、先正达、巴斯夫、科沃施、丹农、瑞克斯旺、坂田、隆平高科  来源:法国威玛(Vilmorin&Cie)2020年财报

海外种子公司,大都跨越百年历史,覆盖品类极全,以丰富的组合拳,让国内企业无力招架。

作为拜耳作物科学蔬菜事业部的圣尼斯,拥有150多年历史,每年平均更新125个新品种,在华经营7大类作物100多个品种,全国合作示范点超过200个;巴斯夫旗下的荷兰纽内姆,拥有24种作物、约2600个作物品种,研发、育种体系极为成熟。

来源:圣尼斯官方小程序页面截图

而中国本土蔬菜种子研发起步晚,至今只有60多年的历史。

作为国家蔬菜种子研究的领头羊,中国农科院成立于1958年,科研员工约200人左右。

我国民营育种企业则是从2000年种子法出台后才开始兴起的,行业小散乱差。

总体而言,我国蔬菜种子存在科研投入小、研发人员不足、知识产权保护薄弱、与市场脱节等问题。

截至2020年底,我国持证种子企业数量为7372家,其中蔬菜类2393家,但真正有原创核心能力的并不多。

2020年,我国种子企业科研总投入55.78亿元,科研投入占销售收入之比不到9%。

7000多家企业的研发投入,加起来还不及孟山都10年前的研发力度(12亿美元),是拜耳2020年研发资金(20亿欧元)的约三分之一。

2020年,我国种子企业的自主商品种子销售收入621.44亿元,与全球最大种子巨头拜耳打了个平手。

而我国种子企业利润率也极低,2020年,行业利润率仅6.35%,远低于拜耳的23.2%。

种子安危,关系农业稳定、国计民生。

为了牢牢端住饭碗,国家也将“种子保卫战”提上日程。2022年“1号文件”进一步对种业进行了全面部署,包括:深入实施种业振兴行动,加强种质资源保护,加快推进育种创新等。

在国家的推动下,北京北三环,中国农科院建起了一座“诺亚方舟”——国家作物种质资源库,这座不起眼的三层小楼,保存了52.5万份种子,总量为全球第二。

这座“巨型基因银行”,对于育种意义重大,是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战略资源,也是我国种业振兴的希望所在。

“不能让我国农业被外国牵着鼻子走。”

2003年,目睹了中国西兰花种子的困境后,台州农科院育种专家何道根十分忧心,从水稻育种转向西兰花育种。

但培育西兰花种子困难重重。西兰花产自意大利,国内种质资源匮乏,如何才能从零开始,突破瓶颈?

第一步是搜集育种材料,接下来是反复进行实验。2011年,何道根团队终于育成了“台绿1号”,打破了洋种子的长期垄断,迫使后者每包种子降价50元-100元。

随后,“台绿系列”1-6号相继面世。2021年,“台绿系列”已推广至浙江省种植面积的15%、全国的6%,成为国内最受欢迎的自主西兰花品种。

“台绿系列”西兰花

来源:台州市农业科学研究院

1973年,中国工程院院士方智远实现自主甘蓝品种的突破;90年代,天津市菜花育种专家孙德岭繁育出首个国产花椰菜杂交品种……

每一颗种子的突破,都凝集着科学家们长达30年,甚至50年的心血,少不了田间地头的艰辛。

目前,在白菜、辣椒、甘蓝等主要蔬菜品种,中国已培育了不少物美价廉的优良杂交品种,收复了部分失地。

更令中国人扬眉吐气的是,凭借并购,中国一跃进入了全球种业前3强。

2016年2月,瑞士苏黎世,经过9个月的艰苦谈判,时任中国化工集团董事长的任建新终于从美国巨头孟山都手中成功截胡,签署了收购先正达的协议。

2017年,该笔近500亿美元的并购正式完成,中国化工集团由此跻身全球第一梯队,全球种子行业形成德、美、中三分天下的局面。

这一仗让中国种业实力大增,打赢蔬菜种子的翻身仗胜利在望。

最近几年,从国家政策到行业企业,都在持续加强对种子产业的支持,蔬菜种子也是重要领域之一。去年,中国农科院即进一步启动了“高端蔬菜品种国产化”的行动。

让中国蔬菜种子彻底站起来,向好的局面已经打开。

来源:华商韬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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